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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4-03-26
更新時間:2024-03-26 16:36:42作者:佚名
圖為發(fā)生恐怖襲擊的“克羅庫斯城”音樂廳
3月22日,距離莫斯科市中心不到17公里的“克羅庫斯城”音樂廳發(fā)生恐怖襲擊。俄聯(lián)邦偵查委員會和莫斯科州衛(wèi)生部門的最新統(tǒng)計顯示,目前共有139人死亡、182人受傷。
3月25日,俄羅斯官方宣布逮捕全部4名涉嫌直接參與襲擊的恐怖分子,綜合俄羅斯衛(wèi)星通訊社和多方報道,4人已經全部認罪。
然而在無辜受難者的鮮血之下,此次恐怖襲擊的真相似乎變得更加撲朔迷離。一方面,極端組織“伊斯蘭國”連續(xù)公開現(xiàn)場影像,宣稱襲擊為其所為;另一方面,俄羅斯總統(tǒng)普京3月25日表示襲擊是“激進的伊斯蘭教分子”進行的,但仍保留對于烏克蘭方面的懷疑。與此同時,更有觀點將矛頭指向美國甚至是俄羅斯自身。
而在迷霧之中,有一個細節(jié)值得外界關注,那就是美方是否如其所言,基于所謂“警告義務(Duty to Warn)”,提前向俄方通報有關莫斯科即將發(fā)生恐怖襲擊的情報,以及此舉又意味著什么。
美方是否提前告警?
3月22日“克羅庫斯城”音樂廳遇襲后,美國白宮國家安全委員會發(fā)言人沃森表示,美方于3月初獲悉有關方面計劃對莫斯科發(fā)動恐怖襲擊,目標為包括音樂會在內的大型集會。沃森稱,華盛頓與莫斯科“分享了這一情報”。
沃森指,拜登政府遵守“警告義務”,而作為美方一項長期存在的政策,美國情報界在確信某人或某一群人即將遭到刻意殺害或綁架時,會向有關國家和組織發(fā)出預警,即便遭到威脅的對象并非美國國民。
但俄羅斯駐美國大使阿納托利·安東諾夫對此予以否定。3月24日,安東諾夫在接受俄媒采訪時表示,俄羅斯駐美大使館“未收到有關莫斯科即將發(fā)生恐怖襲擊的警告”。安東諾夫稱:“我們沒有提前收到任何通知或情報,無論是來自白宮還是美國國務院,沒有人聯(lián)系過我?!?/p>
外界注意到,就美方是否提前告警,俄羅斯內部似乎存在互相矛盾的聲音。根據(jù)俄羅斯衛(wèi)星通訊社的報道,3月23日,俄情報部門“一名消息人士”向媒體確認,“確實收到美方提供關于莫斯科可能發(fā)生恐怖襲擊的消息”,不過該“消息人士”稱“情報是籠統(tǒng)的,沒有任何細節(jié)”。
此外,根據(jù)克里姆林宮3月19日的新聞稿,當天俄羅斯總統(tǒng)普京對俄聯(lián)邦安全局表示,近期一系列西方國家官方機構有關俄羅斯即將發(fā)生恐怖襲擊的論述是帶有“挑釁性的”,普京稱這些論述“代表了一種公然的勒索和試圖通過恐嚇來瓦解俄羅斯社會”。
俄情報部門和普京的表態(tài)似乎從側面證實了美方的確”提前發(fā)出了警告“,但為何俄羅斯駐美大使又予以否定?
俄羅斯內部這種看似互相矛盾的聲音并非不可理解。美方就算基于所謂的“警告義務”,向俄方作出了某種通報,但第一預警是否與3月22日的“克羅庫斯城”音樂廳恐怖襲擊直接相關,第二美方的預警是否有效提及襲擊相關細節(jié),都是存在疑問的。
“克羅庫斯城”音樂廳遭恐怖襲擊后起火
首先,我們需要了解的一個背景信息是,3月“伊斯蘭國”極端組織已在俄羅斯境內表現(xiàn)相當“活躍”。3月7日,美國大使館警告極端分子即將于48小時內對莫斯科的大型集會發(fā)動襲擊。同一天,據(jù)俄新社報道,俄羅斯安全部門在莫斯科西南地區(qū)偵破并消滅了一個與“伊斯蘭國呼羅珊省”有關的極端組織,該組織當時正計劃對莫斯科的一座教堂發(fā)動襲擊。3月20日,也就是“克羅庫斯城”音樂廳遇襲前兩天,俄官方又宣布抓捕一名“伊斯蘭國”極端組織戰(zhàn)斗小組的指揮官。換言之,“克羅庫斯城”音樂廳并非是“伊斯蘭國”極端組織在莫斯科選定的唯一目標。
那么,有一種可能性是,美方就三月俄羅斯境內廣泛的恐襲危機發(fā)出了警告,但警告沒有明確指向莫斯科的“克羅庫斯城”音樂廳,或許是美國自身也沒察覺到。由此,俄羅斯駐美大使安東諾夫自然可以咬字眼強調“未收到有關莫斯科即將發(fā)生恐怖襲擊的警告”。
或者,美方發(fā)出的警告明確指向了“克羅庫斯城”音樂廳,但因為過于籠統(tǒng)缺乏細節(jié),而沒有得到俄羅斯安全機構的足夠重視。3月里異?;钴S的“伊斯蘭國”極端組織,加之戰(zhàn)時大選的嚴苛安保要求,大概率讓俄羅斯的安全力量處于某種飽和狀態(tài),讓他們不得不集中力量追蹤哪些更具細節(jié)也因此顯得更有威脅的線索。
美方的警告“籠統(tǒng)缺乏細節(jié)”也不一定是出于某種陰謀論式的惡意。從情報戰(zhàn)的角度來看,美國愿意和俄羅斯分享某種“恐怖襲擊即將到來”的情報,不代表美國就愿意無私犧牲自身的情報力量。更具細節(jié)、更能夠引起重視的情報同樣會暴露更多的線索,讓俄方去追查美方在俄羅斯境內的情報部署。
圖為美國白宮國家安全委員會戰(zhàn)略溝通協(xié)調員約翰·柯比 資料圖
外界注意到,3月22日的“克羅庫斯城”音樂廳恐怖襲擊發(fā)生后,美國白宮國家安全委員會戰(zhàn)略溝通協(xié)調員約翰·柯比做了一個非常耐人尋味的表態(tài),他表示不認為美國國務院此前通過駐莫斯科大使館發(fā)布的警告指的就是此次襲擊事件。這一方面可能是美國——至少在3月7日發(fā)出警告前——的確沒有察覺到“克羅庫斯城”音樂廳可能遇襲;另一方面也可能是美方刻意如此表態(tài),目的是不希望外界產生“美國早就知道這一切卻故意沒有給予俄羅斯足夠預警”的認知,避免美方陷于無法自證清白的道德洼地。
美國是否存在“警告義務”,這又意味著什么?
根據(jù)美國國家情報總監(jiān)辦公室的相關公開資料,美國情報機構的任何組成部分,如果獲取具體且可信的情報指明某人或某一群人遭到“刻意殺害、嚴重肢體損傷或是綁架”的迫切威脅,即有義務警告潛在的受害者或是負責保護受害者安全的人士,無論被威脅的對象是否為美國國民。
在“警告義務”的概念下,“迫切威脅”的目標包括具體的人,也包括一個組織、一個機構或是一個明確的地點,例如美國駐莫斯科大使館在3月7日的預警中明確點出的“大型集會”和“音樂會”。
美國國家情報總監(jiān)辦公室的相關公開資料
“警告義務”的概念最早可以追溯到20世紀70年代“水門事件”曝光后,美國國會對于情報機構濫用職權等違法行為的調查。當時的“研究政府情報活動的參議院特別委員會”,又稱“丘奇委員會”注意到,美國情報機構往往手握有關他人生死的信息卻無所作為。1981年,里根總統(tǒng)簽署12333號行政命令,其中明確“警告義務”,對外強調保護民眾免受傷害是情報機構的道德和倫理義務。
回到3月22日的“克羅庫斯城”音樂廳遇襲事件,”警告義務“的存在某種意義上可以排除一定的陰謀論視角。
如果美國的確基于“警告義務”向俄羅斯作出了某種通報,那么某種程度上,美國和烏克蘭都有理由被排除在懷疑對象之外。畢竟美國沒有必要一邊在情報上警告俄羅斯,一邊向俄羅斯發(fā)起對隱蔽進行有極大要求的恐怖襲擊;而如果美國希望看到烏克蘭和俄羅斯陷入某種更劇烈的死斗之中,美國同樣不需要提前警告俄羅斯,美國更應該等烏克蘭方面得手之后,再釋放情報點燃俄羅斯的復仇火焰。
圖為俄烏戰(zhàn)場上被炸毀的樓棟
此外,美國僅向俄羅斯發(fā)出了警告而沒有向烏克蘭預警,則表明烏克蘭理論上不在此次恐怖襲擊的迫切威脅下,換言之,所謂“俄羅斯自導自演此次恐怖襲擊”的陰謀論也就難以成立。因為如果此次恐怖襲擊是俄羅斯“自導自演”,其目的是指向烏克蘭,為發(fā)起更大規(guī)模的軍事行動制造找合理性,美國沒有理由不和2022年一樣,向烏克蘭就即將到來的俄羅斯攻勢提前發(fā)出預警。事實上,如果俄羅斯在任何程度上“自導自演”,美國只需要進一步公開自己手中掌握的具體情報,無論是以“伊斯蘭國”極端組織的情報去進行比對,抑或是有關俄羅斯方面的直接情報,都會將克里姆林宮陷于極大的被動之中。畢竟這里如果存在一個巨大的陰謀,美國沒有任何理由為俄羅斯保密。
大概率而言,結合目前的公開信息,“克羅庫斯城”音樂廳恐怖襲擊事件就是“伊斯蘭國”極端組織或至少是與“伊斯蘭國”極端組織緊密相關的力量所為,但有關此次襲擊的最后真相仍有待各方的調查和情報公開。對于普通人而言,缺乏具體情報的交叉比對,我們很難區(qū)別“看似自圓其說”的陰謀論和真相,因為“看似自圓其說”正是陰謀論之所以大行其道的原因所在。
作者丨張思南,直新聞高級主筆,深圳衛(wèi)視《直播港澳臺》特約評論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