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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3-07-27
更新時間:2023-07-27 09:14:55作者:未知
7月27日是抗美援朝戰(zhàn)爭勝利70周年紀念日。
1950年10月19日,中國人民志愿軍跨過鴨綠江,浴血奮戰(zhàn)。歷經(jīng)兩年零九個月艱苦卓絕的戰(zhàn)斗,中朝軍隊打破了美軍不可戰(zhàn)勝的神話,迫使侵略者于1953年7月27日在停戰(zhàn)協(xié)定上簽字。
為致敬保家衛(wèi)國的英雄先輩,新京報推出“重返鴨綠江·紀念中國人民志愿軍抗美援朝戰(zhàn)爭勝利70周年”特別報道,專訪中國人民志愿軍副司令員洪學智之子、吉林省原省長洪虎,《誰是最可愛的人》作者魏巍之女魏平,抗美援朝老兵唐章洪、顏懷儉、潘夕彬、岳傳賢,以及電影《上甘嶺》女衛(wèi)生員原型之一吳炯、朝鮮語聯(lián)絡員文圭煥和戰(zhàn)地記者孫佑杰,講述抗美援朝的故事,弘揚偉大抗美援朝精神,激勵我們砥礪奮進、勇毅前行。
專訪抗美援朝老兵顏懷儉
在距離心臟5毫米的地方,一枚2×1厘米的彈片在那里已經(jīng)呆了整整70年。
“敵人瘋狂的報復,飛機、大炮,地毯式轟炸,樹根被翻了上來。我正在修理坦克離合器,一陣排炮,彈片打入我左邊胸膛。我像要斷氣一樣疼地不敢喘氣。衛(wèi)生員大聲地喊,小顏,你的肺被打壞了,傷口直往外冒血泡,血流不出來,積在肺里面,會憋死的。你再痛,拼著命也要把血吐出來?!鳖亼褍€回憶。
相比犧牲了的戰(zhàn)友,他用“幸存者”自稱。戰(zhàn)爭已經(jīng)遠去,但是關于戰(zhàn)爭的一切一直陪伴著他:因為那枚彈片,深呼吸時會痛,陰天下雨也痛,“時間久了,也適應了”。他全力以赴地把工作做好,以實際行動去懷念犧牲的戰(zhàn)友。打仗的時候,來不及怕,只想一心消滅敵人,消滅敵人才能保護自己,之后他再碰到任何困難,也沒有怕過。
他有一本相冊,里面有當年坦克班的合照,有犧牲的戰(zhàn)友的相片,“他們?nèi)绻钪?,跟我們一樣,多幸福?!?/p>
6月16日,顏懷儉受邀參加一場講座,講述他在抗美援朝中的故事。
再次入伍
顏懷儉今年91歲,他頭發(fā)全白了,包括眉毛,也很稀疏,眼睛下面有三個明顯的老人斑。他總是笑盈盈的,眼角的褶皺一直延伸到太陽穴。他身后的花瓶中插著四朵紫色的花,坐在花前,他開始回憶過往。
他是江蘇省徐州市所屬的新沂窯灣鎮(zhèn)人。他小時候,沒有學上,跟著父母種地。日本侵略者曾經(jīng)占領他的家鄉(xiāng),日本兵在城門站崗,中國老百姓進出要鞠躬90度。有一次,一個老農(nóng)到城里賣菜,年紀大,向日本兵鞠躬90度,彎不下腰。結(jié)果被日本兵打罵,他們扇老農(nóng)的耳光,用槍托打老農(nóng),把他打倒了,后來年輕人把老農(nóng)扶起來送回家,“他的菜也沒賣成,還挨了一頓打?!?/p>
1948年,顏懷儉16歲,淮海戰(zhàn)役在他的家鄉(xiāng)打響?!耙蝗藚④娙夜鈽s”, 父親把他介紹到新沂縣(現(xiàn)新沂市),他跟著堂哥報名參軍。
但他太小了,個子不高,沒有讓他上戰(zhàn)場,他擔任警衛(wèi)戰(zhàn)士,負責管理重要的戰(zhàn)略物資。1949年5月27日上海解放,顏懷儉又跟著部隊一起來到上海接管國民黨的中央印鈔廠。
到上海后,他成為了一名工人,每個月工資48塊錢,他會寄20塊錢回家。晚上他去夜校讀書,拿到了初中畢業(yè)證書。他在上海謀得這份好差事,父母為他感到自豪,他的家庭條件也得到了改善。
但很快,這一份寧靜被打破了。1950年初,朝鮮戰(zhàn)爭爆發(fā),戰(zhàn)火燃燒到鴨綠江邊,在美軍攻占平壤的同一天——1950年10月19日傍晚,中國人民志愿軍根據(jù)黨中央和毛主席的命令,兵分三路開赴朝鮮前線。
顏懷儉保存的當年坦克班的合影。
全國掀起了轟轟烈烈的支持志愿軍赴朝參戰(zhàn)的熱潮,到處可以聽到《咱們工人有力量》《歌唱祖國》《志愿軍戰(zhàn)歌》的歌聲。
顏懷儉所在的上鈔廠成立了“抗美援朝、保家衛(wèi)國委員會”,鼓勵年輕人報名參軍。當時廠里有100多人報名,最后有64名工人赴朝,顏懷儉是赴朝人員里最小的一名。“我不能再讓帝國主義入侵我們的國家,不能讓我們的人民吃二遍苦,受二遍罪,我就抱著這種心情報名參軍?!?/p>
1951年1月,顏懷儉被編入華東裝甲兵教導團,經(jīng)歷3個月的預科學習,然后轉(zhuǎn)到徐州營房第二坦克編練基地進行軍事學習,學習坦克駕駛、維修、射擊、通訊等技能,坦克的操縱桿重25公斤,顏懷儉拉不動,就舉啞鈴,增強體質(zhì),“我想盡快學好坦克駕駛,上前線?!?/p>
1952年8月,顏懷儉畢業(yè),于同年10月抵達朝鮮戰(zhàn)場。
入朝前,在安東市(現(xiàn)丹東市),我國距朝鮮最近的城市,顏懷儉看到整個城市都處于緊張的氣氛之中?!皢琛本瘓蟛粩?,幾十架敵機前來轟炸鴨綠江大橋。下午五點,顏懷儉乘汽車前往抗美援朝前線,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唱起中國人民志愿軍戰(zhàn)歌“雄赳赳,氣昂昂,跨過鴨綠江”。
鴨綠江對岸是朝鮮新義州,一個中等城市,“有工業(yè),有港灣,而且有交通樞紐”。但是他們過江以后,發(fā)現(xiàn)這里已經(jīng)沒有一間好房子了,機關、學校、港口、碼頭都被打得一塌糊涂,老百姓都跑到山區(qū)去了,到處都是被敵人炮火燒毀的破碎景象。
看到這個情景,顏懷儉在心里想,“一定要打倒美帝國主義。不能讓朝鮮這種情況在我們國家發(fā)生。”
彈片打入了左邊胸膛
1953年6月發(fā)生的事情,91歲的顏懷儉記得格外清晰。
那年6月9日,天蒙蒙亮,下著毛毛細雨,顏懷儉和戰(zhàn)友們作了出發(fā)前的準備:加油、儲彈、砍樹枝偽裝坦克。
1953年6月,志愿軍在上甘嶺地區(qū)發(fā)起了反擊戰(zhàn)斗。
顏懷儉和戰(zhàn)友的任務是用85毫米口徑坦克炮,摧毀敵人的明碉暗堡、戰(zhàn)壕和鐵絲網(wǎng),為步兵沖鋒掃清障礙。上級要求:“為了給朝鮮停戰(zhàn)談判創(chuàng)造有利條件,一定要打好這次反擊戰(zhàn)?!?/p>
出發(fā)前,他們面對祖國的方向,舉手宣誓“為了支援朝鮮人民,反對帝國主義侵略,為了保家衛(wèi)國,不怕犧牲,英勇戰(zhàn)斗,重傷不哭,輕傷不下火線?!?他穿上家里寄來的襯衫、內(nèi)衣、襪子等,“我們?nèi)?zhàn),思想上已經(jīng)做好了犧牲的準備,如果犧牲了,這些就作為隨葬品?!?/p>
凌晨五點多出發(fā),坦克的轟鳴聲在山谷里回響。雨天,敵機不能出動,中午轉(zhuǎn)晴,美軍的4架戰(zhàn)斗機在上空盤旋,為了保險,上級命令他們隱蔽在樹林里,等到天黑了再行動。
晚上行軍時,敵人的冷槍經(jīng)常盲目向他們射擊,冷炮不時地在附近爆炸。運送彈藥、給養(yǎng)的汽車穿梭般往來,步兵戰(zhàn)友一身輕裝,排兩行縱隊沿著公路兩旁跑步前進。
繞過月峰山就到了五圣山的上甘嶺右側(cè)山洼里。6月11日,他們到了預備陣地。陣地上的坦克掩體像個窯洞,事先由工兵挖好,坦克開進后再砍些樹枝鋪上進行偽裝。
距離顏懷儉心臟5毫米的地方,一枚2×1厘米的彈片在那里已經(jīng)呆了整整70年。
坦克內(nèi)溫度高達40℃-50℃,顏懷儉和其他四位戰(zhàn)士擠在一起又悶又熱,餓了吃壓縮餅干,帶的水喝光了只能喝坦克冷卻水解渴。
晚上10點,顏懷儉的耳機里傳來了指揮部的命令“出擊”。他立即發(fā)動車子向射擊陣地開去。敵人的飛機投下幾十顆照明彈,照得山谷如白晝般通明,敵人反擊的炮彈也傾盆大雨般落在我方陣地上,一時地動山搖,分不清是大炮聲、機槍聲還是飛機聲。
顏懷儉駕駛的坦克上面的天線被打斷了,顏懷儉跳出坦克,裝上預備天線,他聽到坦克車身被紛飛的石塊打得噼里啪啦直響,遠處的山谷里到處是炮彈爆炸的火光。
坦克繼續(xù)往陣地開,突然幾發(fā)炮彈在坦克左邊猛烈爆炸,坦克跳了起來,左面的離合器壞了,坦克不受控制地往左轉(zhuǎn)。顏懷儉利用右面離合器和主離合器校正方向,逼近射擊陣地,85毫米口徑坦克炮對敵人進行了猛烈炮擊,摧毀了敵人的碉堡和滾動式鐵絲網(wǎng),潛伏在敵方陣地前的步兵戰(zhàn)士沖向敵人的山頭陣地,機槍沖鋒槍子彈像火龍一樣封鎖了要道。
顏懷儉看到前面的戰(zhàn)士倒下了,后面的戰(zhàn)士繼續(xù)往前沖,經(jīng)過通宵戰(zhàn)斗,我方拿下了敵人陣地。
第二天,敵人瘋狂地報復,飛機、大炮,地毯式轟炸,樹根被翻了上來。此時,顏懷儉正在修理坦克離合器,一陣排炮打來,爆炸的彈片打入了顏懷儉的左邊胸膛。他喘不過氣來,“像要斷氣一樣疼得不敢喘氣?!彼牭叫l(wèi)生員大聲地喊:“小顏,你的肺被打壞了,傷口直往外冒血泡,血流不出來,積在肺里面,會憋死的。你再痛、拼著命也要把血吐出來?!?/p>
“我咬緊牙,忍住痛,一口氣把血塊吐了出來?!毙l(wèi)生員趕緊給他包扎傷口。
顏懷儉被送到軍部野戰(zhàn)醫(yī)院。他的第七根肋骨被打斷,彈片嵌到左肺內(nèi),醫(yī)生說,“彈片在左肺里,有毒?!毙枰M行消毒處理。當時醫(yī)療條件不好,手術(shù)前不能進行常規(guī)注射類的全身麻醉,只能靠吃麻醉藥代替。手術(shù)后,他被送回了國內(nèi)療養(yǎng)。因為彈片的位置靠近心臟,這枚2×1厘米的彈片無法取出,留在了顏懷儉的體內(nèi)。
懷念戰(zhàn)友
1954年,顏懷儉帶著二等甲級傷殘軍人證書,回到了上海印鈔廠。他見到父母,印鈔廠的老同事,有了一種安全感——美國的飛機不會再在上空盤旋,沒有炮彈,沒有封鎖線,沒有犧牲。他脫下了軍裝,換上了工裝,沒日沒夜地想要搞好生產(chǎn)。
他回來了,但是有的人永遠留在了朝鮮。
翁澤元,比顏懷儉大一歲,和他一起去參加抗美援朝的戰(zhàn)友,上海印鈔廠的工友,到部隊以后是文藝委員,非?;钴S,經(jīng)常用自編自演的節(jié)目來鼓勵大家進行軍事訓練、學習。
1952年的一個早上,美國偵察機發(fā)現(xiàn)了我方坦克部隊的位置,六架飛機在上空盤旋、掃射。晚上,通報來了,一連的翁澤元犧牲了。
顏懷儉至今還保留著犧牲的戰(zhàn)友翁澤元的照片。
上世紀七十年代,翁澤元的母親遷到了上海,顏懷儉帶著點心、水果去看她。她還不知道自己的兒子已經(jīng)犧牲了,自言自語地講,“澤元,你還不回來呀。”
顏懷儉曾經(jīng)寫過一首詩:“在回國的救護列車上,我們都是重傷員,有的眼睛被打瞎,有的腿、手臂被打斷,有的燃燒彈燒得全身衣服也穿不上……”
他突然停止了背誦,開始回憶在回國的列車上看到的傷員,“太熱了,傷口里面生蛆了,痛得又叫爹,又叫媽;痛得掉在地上,在地上抓出很深的坑;他說,我實在受不了,你們給我一槍吧?!?/p>
講到這里,顏懷儉的表情突然凝重,身體顫抖,眉間的紋路加深了很多,臉上的溝壑像是深深刻在那里,他的眼睛盯著前方,似乎有淚水,眼神中好像有仇恨,也許戰(zhàn)友的樣子又浮現(xiàn)在他的眼前了。
顏懷儉在家整理志愿軍軍裝和獎章。
醫(yī)護人員給那位傷員用了最好的止痛針,但他還是痛。最后,這個戰(zhàn)友被活活痛死了。“神經(jīng)被打斷了,眼睛被打瞎了,生蛆了…….”顏懷儉又講了一遍,“這是我看到的最悲慘的一幕?!?/p>
他也想過犧牲。負傷后,兩個工兵把他送到救護隊。他被抬在擔架上,面孔朝天,看到敵人的飛機,盤旋、掃射轟炸,交通溝里積水很深,工兵深一腳,淺一腳,抬得吃力,他痛得要命,當時顏懷儉想,“我如果犧牲了,就什么都不知道了??墒俏业哪赣H要傷心一輩子了。”
英雄的生命開鮮花
現(xiàn)在,顏懷儉和夫人住在上海普陀區(qū)的一個老小區(qū)。有年代的家具整整齊齊地擺放著,老式的吊頂風扇慢悠悠地轉(zhuǎn)動?!澳昙o大了,什么東西都慢?!鳖亼褍€的夫人說。
現(xiàn)在,顏懷儉和夫人住在上海普陀區(qū)的一個老小區(qū)。
6月16日,他早早起了床。早飯是牛奶、雞蛋、包子,之后,顏懷儉到樓下的健身廣場鍛煉,走一圈150步,他轉(zhuǎn)了十圈,然后面向樹木做深呼吸。那枚彈片還留在他的體內(nèi),深呼吸就痛,他就有意訓練深呼吸,88次。
戰(zhàn)爭已經(jīng)遠去,但是傷痛一直陪伴著他。他患有萎縮性胃炎,他想那應該是在抗美援朝戰(zhàn)爭中幾天幾夜不吃飯留下的。
鍛煉完,他回房間用電腦瀏覽新聞,和排球、籃球、乒乓球有關的體育新聞,他都喜歡看。然后等普陀區(qū)退役軍人事務局的工作人員來接他,這天上午,他受邀參加一場講座。他早早準備好洗干凈的志愿軍軍裝,上面別著四枚軍功章,左上面的那枚寫著“最可愛的人”。
“細菌戰(zhàn)”“打通地下通道”“轟炸”……他查閱了很多資料,介紹戰(zhàn)爭的情況,一直到最后才提到自己的故事。離開朝鮮之后,他向工人、向?qū)W生、向軍人、向媒體,一遍遍地講述他在抗美援朝中的經(jīng)歷。
他有一本相冊,里面有當年坦克班的合照,有犧牲的戰(zhàn)友翁澤元的肖像,有他受傷回國前戰(zhàn)友寫給他的祝福,“祝您一路平安,回到我們可愛的國家,早日恢復健康,為我們的偉大理想而努力。”也有他的傷殘證明。他還保存著中國人民赴朝慰問團贈送的手絹,“我想這是關于抗美援朝的珍貴物品,今后子孫后代也可以傳承這些,傳承抗美援朝的精神。我現(xiàn)在和青年同志做交流,我也會帶上我的相冊,想給他們看一看我們當年的情況。”
“您經(jīng)歷了那么多,但是您包括您那一代人是很樂觀的,反觀當下,很多人都很悲觀,您是怎么做到的?”一位聽眾提問。
“我們參加抗美援朝,有一個堅定的信念——一定能夠取得戰(zhàn)爭的勝利。但這個勝利一定會有犧牲,所以我們也抱著一種犧牲的精神。打仗的時候,來不及怕,只想一心消滅敵人,消滅敵人才能保護自己,當時我沒有怕。之后我再碰到困難,也沒有怕過。而且現(xiàn)在生活得更好了,全面脫貧了,我們的國家會建設得更好,更加富強,大家要對未來有信心?!?/p>
6月16日,顏懷儉在晨練。
他的一生都在理想信念的感召下工作、生活。1958年,他被評為上海市社會主義建設積極分子;他學習孔繁森,捐款在西藏建設希望小學;組織老干部捐款,建立幫困基金,資助貧困學生求學。
他覺得自己是戰(zhàn)爭的幸存者,“想到為國為民捐軀的烈士,心里就難過。我們應該全力以赴地把工作做好,以實際行動去懷念他們?!?/p>
他在一篇回憶文章的最后引用了電影《英雄兒女》的插曲《英雄贊歌》:“為什么戰(zhàn)旗美如畫?英雄的鮮血染紅了它;為什么大地春常在?英雄的生命開鮮花?!?/p>
部分資料參考:《永恒的憶念——抗美援朝六十周年回憶錄》
《我參加了上甘嶺地區(qū)反擊作戰(zhàn),左背部第七肋骨被打斷,彈片至今留在肺內(nèi)》
新京報記者 陳亞杰 田昊文 呂文君 實習生 鄒冰倩
編輯 胡杰 校對 劉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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